站在柏林泰格尔机场的入境大厅，电子显示屏上跳动着英语和德语的双语提示，不同肤色的旅客推着行李车匆匆掠过写有"WillkommeninDeutschland"的欢迎标语。海关官员用带着巴伐利亚口音的英语询问我的入境目的时，那些预先准备好的德语问候词突然卡在喉咙，手中的蓝皮文件袋里装着经双认证的学历证书、语言考试成绩单和保险公司出具的担保函——这些花费六个月才集齐的"通关文牒"，此刻却在制服笔挺的官员漫不经心的翻阅中显得格外脆弱。当入境章终于落在护照上，这个瞬间的如释重负让我误以为跨过了所有难关，直到真正开始在德国生活的第一千三百二十天后才明白，那枚深蓝色的印章不过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锁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