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珍一脚踩上圣朱利安海岸的石墩时，海风正裹着咸涩的水汽卷过来。他冲着黑黢黢的海面张开双臂，浅金色衬衫被吹得鼓起，像只摇晃的啤酒泡沫。郑号锡瘫坐在五米外的长椅上，半个身子陷进藤编靠背里，脚边散落的玛格丽特酒杯还残留着蓝橙糖浆的痕迹。
"哥——小心被浪叼走——"田柾国把空酒瓶倒扣在栏杆上，薄荷酒混合龙舌兰的后劲让他的尾音漂浮在夜风里。不远处露天广场的管风琴声忽近忽远，朴智旻正在大理石台阶上跳弗朗明哥，月光把他投在砂岩墙面的影子拉长成奇怪的钟摆。
闵玧其的手机突然在石砖地面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照亮了半块啃出牙印的Pastizzi酥皮馅饼。"经纪人哥第十七通未接来电，"他慢吞吞地划开锁屏，头顶的铸铁街灯把睫毛阴影投在发烫的脸颊上，"你们猜他说Congratulations的时候，会不会咬碎后槽牙？"
金南俊正在和路灯杆玩猜拳，闻言踉跄着转身，黑框眼镜歪斜地卡在鼻梁。"呀，全世界都看见玧其哥往香槟塔里倒烧酒了。"他比划着把空气捏成葫芦形，掌心残留的巧克力仙人掌饼碎屑簌簌飘落，"VMA奖杯现在是不是还在泡菜汤里游泳？"
话音未落，金泰亨从三叠纪主题酒吧里晃出来，恐龙尾巴造型的荧光棒缠在脖子上，怀里抱着印有马耳他十字的锡铁盒。"赌三个小时的免洗碗权，"他掀开盒盖时青铜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下张专辑概念藏在这些椰枣核里——"话音淹没在骤然炸开的哄笑里，某个酒瓶滚下堤岸的脆响惊飞了栖息在教堂穹顶的雨燕。
亚德里亚海的潮声吞没了所有倒转的语法和重叠的和声，七道歪斜的影子被月光浇筑在十六世纪骑士团的城墙上，宛如某个神秘教派用葡萄酒绘制的星空图腾。街角面包店飘来刚出炉的ħobżbiż-żejt香气时，朴智旻的脚尖终于勾翻了金硕珍用来当鼓敲的陶土花盆，混着迷迭香的泥土溅上郑号锡的白色板鞋——这个瞬间被永远封印在田柾国口袋里的GoPro中，存储卡深处还躺着十九秒黑屏后闵玧其哼唱的未完成小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