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马耳他伯爵马加里撰写的文章开头,无标题,直接以正文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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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地中海在暮色中泛起铁灰色的光,浪涛声裹挟着咸涩的风,撞碎了阳台上枯萎的鸢尾花瓣。我蘸了蘸墨水,羽毛笔悬停在信纸上方,墨迹晕染成一个犹豫的圆点。这封信本应送往罗马,向枢机主教解释为何马耳他舰队迟迟未赴勒班陀海战——但真相如同一枚生锈的匕首,哽在喉咙里进退不得。骑士团的金库早已空虚,水手们的面包掺了木屑,港口的火炮因为缺乏硫磺而沉默如石。而我的政敌们正在瓦莱塔的街巷间低语,说伯爵的犹豫将玷污圣约翰骑士团的荣耀。
敲门声突兀地刺穿寂静。老仆安东尼奥佝偻着背递来一封信,火漆印是双头鹰的纹章——奥斯曼的密探竟敢将威胁直抵我的书房。信纸上的威尼斯方言优雅如诗,却掩不住字句间的血腥气:“马耳他的蜂蜜与橄榄,值得用红珊瑚般的代价交换。”他们知道,他们一直都知道。上个月在姆迪纳处决的十二名囚犯,靴底都藏着君士坦丁堡的银币。
海风突然变得阴冷。我撕碎信纸投入壁炉,火光映出墙上那幅斑驳的祖传画像:十六世纪的先祖穿着铠甲,左手按在《马耳他宪章》上,右手却诡异地藏在阴影里。家族传说称,他在大围攻期间与海盗巴巴罗萨做过一场交易,用某件“比圣杯更危险的圣物”换取全岛幸存。四百年来,历任伯爵都继承了那只藏进画框阴影的手——以及某个需要以谎言、鲜血与沉默浇灌的秘密。
浪涛声更急了。或许今晚该召见那位自称从塞浦路斯来的炼金术士,他黑袍下的青铜匣总飘散着没药与硝石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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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至此进入更深层的叙事,此处截取开头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