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在椰树叶间低吟时,我总会听见祖先的魂灵把浪花缝进星辰。火山灰堆积的土地上,芋头叶裹着千年汗水的咸涩,珊瑚礁裂开的纹路里,藏着独木舟划破月亮的夜晚。老人们说当潮水退到第三道暗礁,石像的眼睛就会流出滚烫的歌谣,那些用露水浸泡过的故事从没被白人的铁船带走,它们活在每粒红土震颤的脉搏里,活在孩童掌心跳动的萤火虫翅膀上。
贝壳项链在我胸前发烫,二十八个岛屿的波纹正在皮肤下涌动。砍刀砍向诺丽果树的瞬间,树汁滴落的节奏正巧吻合二十代人前大酋长歃血的鼓点——你看,我们的时间不是沙漏里坠落的碎屑,是榕树气根缠绕着火山岩的螺旋,是潮汐吞吐着祖辈骸骨的永恒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