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这片狭长的岛国之前,我曾在深夜无数次打开地图软件,指尖摩挲过东京都错综复杂的轨道交通线,凝视着京都寺庙群落的卫星实景图。潮湿的梅雨季窗台上凝结的水珠会突然幻化成北海道的粉雪,便利店里叮咚作响的自动门声时常与记忆中神社绘马晃动的铜铃声重叠。这种半梦半醒的精神漫游持续了三年七个月,直到某天在涉谷站八公出口汹涌的人潮里,我才惊觉自己早已在意识深处完成了某种隐秘的迁徙——那些泡在字幕组影视剧里的凌晨,写在手帐本角落的五十音图表,甚至对关东煮里半熟鸡蛋熟稔的挑剔,都在为真正的漂泊预演着痛楚与温柔并存的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