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是这片土地上最早的闹钟。我蜷缩在棕榈叶编织的席子上,咸涩的风带着露水未干的空气钻过竹编墙的缝隙。塔纳岛东岸的黎明总是裹挟着火山灰的气味,就像老祖母用黑曜石捣碎诺丽果时扬起的尘雾。五只青蟹在竹篮里窸窣爬动,那是昨夜退潮时珊瑚礁的馈赠,母亲总说我们不该拿超过膝盖高度的收获,可今年的礁盘比雨季的月牙还要瘦削。

长船载着晨雾滑过潟湖,萨满的独木舟头悬挂着去年飓风折断的船桨。当教会学校的白墙从槟榔树后显露时,我看见十几个孩子正用火山岩碎块加固校舍地基——上个月国王潮掀起的浪头,已经能舔到我们跳传统舞蹈的露兜树圆场。生物老师说珊瑚虫集体死亡的样子,就像有人把整个埃法特岛的芙蓉花蕊都漂白了,可教堂捐赠的太阳能板依然在校长室屋顶闪着冷光,像极了我们被迫献给旅游局的那串传世珍珠。
(接下来的段落可能会描述酋长会议上的争吵、澳大利亚货轮运来的瓶装水如何改变了雨季的含义,以及年轻人在卡瓦酒与脸书直播间的摇摆。全文将呈现太平洋岛民在文化传承与环境变迁中的真实生存状态,避免陷入刻板的田园牧歌或灾难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