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地中海湛蓝的天际。六架涂着铁十字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扑向海面,机翼下悬挂的黑色炸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瓦莱塔港的防空炮火突然编织出密集的火网,曳光弹在云层间拉出金红色的光弧,像上帝随手抛洒的灼热琴弦。透过座舱玻璃,我能看见港口防波堤缺口处冒出的滚滚浓烟——那是半小时前被鱼雷击中的皇家海军驱逐舰,此刻正以诡异的姿态缓缓下沉,甲板上的水手如同散落的黑点,在燃烧的油污中挣扎。
这里是马耳他,1941年秋。当我的喷火战斗机从哈尔法尔机场强行升空时,跑道边缘的弹坑还在冒着呛人的硝烟。这座仅有316平方公里的岛屿此刻承受着轴心国海空力量的疯狂绞杀,每一寸岩石都在炮火中震颤。墨索里尼曾将这里称为"地中海的心脏",而此刻这颗心脏正被德意联军的铁钳紧紧扼住,每一次搏动都迸溅着血与火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