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掠过瓦莱塔老城的石砖,将三叉戟灯塔的鸣笛声揉碎成细沙。我站在薄荷街的斜坡上,看金泰亨的卫衣兜帽被吹成鼓胀的帆。他蹲在蓝窗遗址附近的海蚀平台,指尖悬在粼粼波光上方三厘米,像是要触碰被地中海阳光晒暖的往事。
蜂蜜色的阳光从圣约翰大教堂的穹顶漏下来,在他睫毛上结出细小的光晕。制作组递来的柠檬水杯壁凝着水珠,顺着他的虎口滑进亚麻衬衫的褶皱,他却只顾对着路过的玳瑁猫学喵叫,尾音拖得比姆迪纳古城墙的投影还要绵长。
傍晚的渔市飘来炸鱿鱼的香气时,我们发现他不见了。绕过晾晒着彩色渔网的木架,那个总说自己不擅长表达的人正趴在生锈的栏杆上,把相机镜头对准落日熔化的海平面。浪花在他瞳孔里结晶成琥珀,身后百年历史的阳台上,某户人家晾着的白床单被风掀起,掠过他发梢时像掠过济州岛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