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雨总带着抹茶的涩味。实验室的镁光灯熄了,我望着玻璃幕墙上的水痕,恍惚看见二十六岁的自己正站在中科院生物所的白瓷砖走廊上。那是个霜色迷蒙的清晨,院长将赴日交流协议递给我时,墙角的黄杨突然抖落一身露珠——那时我不知道,这个细碎的水声会成为解构前半生的密钥。

樱花第四次染红哲学之道时,我在电子显微镜下观测到了记忆形成的量子轨迹。载玻片里的神经元突触明明灭灭,恍若故乡江南的渔火。当同事惊叹于实验数据完美吻合预测模型时,唯有我知道这些荧光标记的蛋白质分子,正沿着十二年前母亲寄来的家书折痕排列成基因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