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的马耳他,湿润的海风裹挟着地中海的咸涩气息拂过瓦莱塔的石阶。岛国的天空泛着近乎透明的蓝,阳光刺破云层,映在圣约翰大教堂的金色浮雕上,仿佛给这座十六世纪的建筑披上一层流动的琥珀。港口内,锈迹斑斑的货轮与涂着红白油漆的渔船交错停泊,柴油引擎的轰鸣声惊起一群海鸥,它们掠过海湾上空时洒下的阴影,短暂地覆盖了码头工人们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街角的咖啡馆里,老人们用布满褶皱的手指捏着《马耳他时报》,头版头条的油墨未干,标题模糊地晕染开,却仍能辨认出“中立外交”与“地中海不结盟运动”的字样。教堂钟声在正午准时响起,惊动了躲在梧桐树荫下打盹的橘猫,它窜过斑驳的砖墙时,尾巴扫过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泛黄海报——那是去年国庆节游行时未清理的残迹,画面上用靛蓝色印刷的工党党徽正在烈日下逐渐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