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符合要求的正文内容,开头不包含标题)
晨光穿透柏林冬日铅灰色的云层,洒在米哈里斯·帕帕多普洛斯面包房橱窗的手写希腊文招牌上。裹着加厚羽绒服的德国主妇们推门时总会愣住半秒,让扑鼻而来的百里香烤羊奶酪气息唤醒被寒冷封印的感官。这种由希腊北部移民带来的传统糕点,此刻正在德国首都某条不知名街巷,以黄油融化的滋滋声对抗着零下五度的严寒。
柜台后方,米哈里斯修剪整齐的胡茬沾着面粉,左手机械地给咖啡拉花的动作,与十年前在雅典卫城脚下调制Frappé的韵律别无二致。三十七岁的他可能没意识到,当希腊央行门口燃烧的抗议焰火在2015年照亮雅典夜空时,这个拥有船舶工程硕士学位的男人,注定要在他最熟悉的化学反应里寻求新生——不是钢材与波浪的博弈,而是茴香酒泡沫接触慕尼黑啤酒时产生的微妙张力。德国劳动局统计屏上跳动的数字显示,仅那个炽热的夏天,就有七千多份希腊公民的居留申请坠入莱茵河畔的档案系统。